足迹
诡秘神国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97章 踏天境亲临特别篇(第13页)

半年后,王平在星桥的护桥法阵中,第一次用了木冰眉教的冰魄术。淡蓝色的冰纹沿着桥身蔓延,与星桥的青光交织,将一场突如其来的星暴稳稳挡住。王依依拍着手笑:“平哥这术法,比爹的长明符还好看!”

木冰眉站在远处,看着儿子站在星桥上,周身冰光流转,沉稳可靠,忽然捂住嘴,泪水从指缝里渗出来。这些年的愧疚、遗憾,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归宿——她没能参与他的过去,却终于能为他的将来,添上一份力量。

当晚,王平把新炼的“冰魄丹”递给木冰眉:“用您教的术法催成的,比普通丹药更护经脉。”

木冰眉接过丹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曾这样期待过,能亲手给儿子做点什么。如今愿望成真,竟比修成任何高深术法都让她心安。

望月台的月光静静洒下,照在两人身上,也照在那卷摊开的玉简上。上面的字迹渐渐有了温度,像在诉说着一个迟到了太久,

王平的冰魄术日渐纯熟,甚至能在落尘谷的药田上空凝结出一道冰雾屏障,既能挡风寒,又不碍花草生长。乡亲们都说,王医师现在可厉害了,炼丹能救命,挥挥手还能护着药田不受冻。

木冰眉听着这些话,总在一旁默默笑着,手里的药杵却捣得更起劲。她把自己珍藏的“寒髓玉”取出来,亲手打磨成一枚护符,玉里封着她一缕本命冰魄,能在王平遇险时自动护主。

“这玉……太贵重了。”王平捏着护符,能感受到里面流转的温和灵力,那是木冰眉用自身修为温养多年的。

“比起你应得的,这算什么。”木冰眉避开他的目光,假装整理药草,“戴着,别让你娘担心。”

她教得更用心了,甚至把当年柳眉留下的、关于“阴阳调和”的残卷也找了出来,和自己的冰魄术融会贯通,改良出更适合王平体质的功法。有时讲到深夜,李慕婉会端来两碗热汤,笑着说:“你们娘俩,倒比谁都像师徒。”

一次,极南之地的瘴气林爆发异变,无数毒蚊冲出林外,眼看就要波及附近的村落。王平带着小石头赶去时,毒蚊已经聚成了黑压压的云。

“退后!”木冰眉忽然赶到,挥手间冰魄术展开,淡蓝色的冰雾瞬间笼罩整片林子,毒蚊遇冷纷纷坠落,却没伤到一株草木。

王平立刻跟上,用冰魄术在林外凝结出一道冰墙,又撒下醒心草粉,双重防护下,村落安然无恙。

“您怎么来了?”王平擦着额头的汗,语气里带着关切。

木冰眉递过一瓶解毒丹:“听说你要来,不放心。”她看着儿子冰光流转的手掌,忽然道,“刚才那招‘冰锁千丝’,比我年轻时练得好。”

王平笑了,把护符从怀里掏出来:“有它帮忙呢。”

木冰眉望着那枚寒髓玉,忽然觉得,所谓弥补,从不是拼命给予,而是看着他用你教的东西,去守护他想守护的人,看着他站在阳光下,比你当年更耀眼。

回谷的路上,小石头拉着木冰眉的衣角:“奶奶,你教师父的术法好厉害,能教我吗?”

木冰眉蹲下来,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好啊,等你再长大点,奶奶教你最简单的‘凝冰花’,给你师父的药田当装饰。”

王平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一老一小的身影,忽然明白,有些缺憾,不必刻意填满。就像木冰眉教他的术法里,既有极北的清冽,也渐渐融进了落尘谷的暖意,最终在他身上,长成了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落尘谷的月光依旧温柔,望月台上的玉简被小心收好,旁边多了本王平的笔记,上面记着他对冰魄术的理解,字里行间,藏着两代人的传承与和解。

转眼又是三年,王平的冰魄术已臻化境,甚至能将术法融入炼丹——他新炼的“冰莲丹”,丹身凝结着一层薄冰,遇热即化,药效却比寻常丹药强了三成。李慕婉尝过之后,笑着对木冰眉说:“你这本事,算是在他身上开花结果了。”

木冰眉望着药炉里翻腾的丹气,眼里的笑意藏不住:“是他自己肯下功夫,换了别人,未必能把冰魄术和炼丹融得这么好。”话虽谦虚,指尖却下意识摩挲着王平送她的醒心草香囊,那是他用冰术冻住花瓣做的,三年了还带着清香。

这日,木冰眉把王平叫到望月台,递给他一个古朴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通体莹白的玉简,上面刻着“冰魄心经·终卷”,字迹比之前的心得更显苍劲,末尾还有几行小字:“吾儿王平亲启,此术练至深处,需以仁心为引,方不堕寒途。”

“这是……”王平愣住了,他知道这终卷是木冰眉压箱底的功夫,据说练成后可冰封万里,却也极易走火入魔。

木冰眉指着末尾的小字:“当年我练到此处,差点被心魔困住,是你爹(王林)点醒我,说‘术法是刃,心是鞘’。现在把它给你,不是让你追求极致的力量,是想让你明白,能守住本心,比什么都重要。”

王平握紧玉简,忽然屈膝,对着木冰眉深深一拜。这一拜,无关血缘,无关亏欠,只敬这份倾囊相授的心意,敬她用毕生所学,为他铺就的路。

木冰眉扶住他,手背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却笑着说:“傻孩子,拜什么。”

那天之后,望月台上的修习依旧,却多了几分不同。木冰眉不再只讲术法,开始说她年轻时的经历——说她如何在极北冰原与雪兽搏斗,如何因急于求成差点走火入魔,如何在看到王平种的醒心草时,才明白“大道”二字,原是藏在烟火里的。

王平也会说自己的故事,说李慕婉教他炼丹时总怕他烫着手,说王林教他剑法时故意藏拙让他赢,说落尘谷的乡亲们总把新摘的野果偷偷放在他药篓里。这些细碎的温暖,像阳光一样,一点点照进木冰眉曾经冰封的心底。

秋收时,落尘谷举办了一场小小的比试。王平用冰魄术在药田上空凝结出漫天冰花,冰花落地化作露水,滋润得醒心草愈发繁茂;木冰眉则以冰为笔,在谷口的石壁上画了幅《星河图》,冰纹流转间,竟与王林当年在星桥留下的长明符隐隐呼应。

李长久举着画板,把这一幕画了下来,画旁题字:“术法为桥,心意相通。”

李慕婉看着画,对王林笑道:“你看,他们总算找到相处的法子了。”

王林望着望月台上正在收拾玉简的两人,点头道:“嗯,比我当年好多了。”

归航号的灯光与落尘谷的星辉交相辉映,把这片土地照得温暖而明亮。木冰眉教给王平的,从来不止是术法,更是如何与过去和解,如何在缺憾里长出新的力量;而王平回馈她的,也不止是一声“谢谢”,更是让她明白,被人需要、被人记挂的滋味,比任何高深修为都更让人踏实。

望月台的风轻轻吹过,卷起几片醒心草的花瓣,落在那卷终卷玉简上,像给这个迟到了太久的传承,盖上了一枚温柔的印章。

断界城的冬夜,学堂里生着暖炉,木冰眉正给王平讲解《冰魄心经》的最后一章。窗外飘着雪,炉火烧得噼啪响,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倒像幅流动的画。

“这招‘星霜覆’,需以自身灵力为引,借星河之力凝结霜华,看似凌厉,实则最忌心浮气躁。”木冰眉说着,指尖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窗上的冰花应声舒展,竟连成了一片小小的星图。

王平跟着比划,灵力在经脉中流转,却总在最后一步滞涩。他皱着眉:“还是差了点。”

木冰眉走近,伸手按住他的后背,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注入:“别急,想想落尘谷的药田,想想你娘酿的药酒,心稳了,力就顺了。”

王平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落尘谷的花海、李慕婉的笑脸、王依依追着星兽跑的身影……那些温暖的画面像股暖流,推着灵力在经脉中顺畅运行。再睁眼时,指尖凝结的霜华已化作漫天星点,落在地上,竟没融化分毫。

“成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木冰眉收回手,掌心微微发烫,却笑了:“你比我当年强,我练这招时,满脑子都是输赢。”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王林时,他也曾说过“修心比修术更难”,那时她不懂,如今看着王平,才慢慢品出滋味。

夜里,两人并肩走在断界城的雪路上,脚印被新雪慢慢填满。木冰眉忽然道:“等开春,我带你去极北的冰原看看,那里的‘寒髓泉’能淬体,对你练最后一招有好处。”

王平点头:“好,回来时给娘带点冰原的雪莲,她总说那花泡茶最润喉。”

木冰眉看着他,忽然觉得,所谓传承,从不是把毕生所学一股脑塞给他,而是看着他把你的东西,融进他自己的人生里——用冰魄术护药田,用寒髓泉的灵力炼救人的丹,让那些曾经凌厉的术法,都染上了烟火气的温柔。

极北冰原的寒髓泉边,王平在泉水中打坐,木冰眉守在一旁,用冰魄术挡住风雪。泉水中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带着刺骨的寒意,却被他体内的暖意一点点中和。他忽然明白,木冰眉教他的,从来不止是术法,更是如何在寒冷里守住温度,在缺憾里长出圆满。

离开冰原时,王平采了株最大的雪莲,用冰术护着,花瓣新鲜得像刚摘的。木冰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道:“当年……我也想给你摘朵雪莲,只是那时候,我连靠近你的勇气都没有。”

王平把雪莲递给她:“现在摘也不晚,回去让娘泡成茶,咱们一起喝。”

木冰眉接过雪莲,指尖触到花瓣的冰凉,心里却暖得发烫。她知道,有些亏欠或许永远还不清,但能这样并肩走在雪地里,能听他自然地说“咱们一起喝”,已是岁月格外的眷顾。

归航号载着雪莲和满船的期待,朝着落尘谷的方向驶去。窗外的星河依旧璀璨,而望月台上的《冰魄心经》,早已被王平批注得密密麻麻,字里行间,既有极北的清冽,也有落尘谷的暖意,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传承、关于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