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4页)
宁喻进来时,我就感到长公主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春妈妈身边真是能人不少,连一个大夫都如此出众。”
我只作未觉,轻笑道:“公主过誉了,伺候禾生的大夫,总不好是那粗枝大叶的。”
“禾生?”长公主神色骤变,眼神凌厉,“本宫怎不知他有何病症?”
“并非隐疾,而是调理身子的。”
我低声道:“若无宁喻这身本事,禾生又怎能天长日久地服侍公主呢?”
长公主了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也放松了许多。
“既如此,那便一同留在府里,才好为禾生调理。”
我唇角微勾:“多谢长公主。”
5.
见过禾生后,我就带着宁喻从常青阁离开了。
长公主要留下宁喻,自然不是当一个大夫这么简单,我也不好再和他多接触。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是吗?”
我不置可否:“这是你的福气。”
“今后你与禾生要互相帮扶,切勿感情用事。”
我转身正想离开,手却被身后人握住。
“如果这是你的计划,那我照做便是了。”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后院传来一声声惨叫声。
是御史家那位小公子的。
我每走一步,传来的叫声就更加凄厉。
直到他晕死过去,浑身是血,丝毫看不出往日的春风得意。
我还记得刚入千春楼时,他时常来吃酒,酒后更是爱胡言乱语。
他父亲耿直守礼,一直看不上长公主豢养面首,他也耳濡目染,深恶痛绝。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声声句句都是对长宁的辱骂和羞辱。
他不敢得罪长公主,只能将不满宣泄在一个受害者的身上。
甚至在长宁死后,还作诗谴责他饱读诗书却屈服于长公主的淫威下成了男宠,是为天下读书人之败类。
既如此,那就让他也尝尝做男宠的滋味吧。
当晚,御史有了一个残了的儿子,怒极攻心,竟一夜白头。
长公主府却载歌载舞,庆祝到半夜。
直到第二日,御史以死状告长公主的消息传入府,长公主才悠悠转醒。
“这点小事也来烦我!”
被扰了好事的长公主自然心生不悦。
“死了又如何,还要本宫替他赔命吗?”
禾生在一旁宽慰着:“公主息怒,他是臣您是君,这天下间没有这样以下犯上的规矩。”
“他自己不惜命,又如何怪到公主身上?”
长公主神色稍缓:“还是禾生懂事。”说着,她的手也不安分起来,伸入禾生的亵衣里,来回摩挲着。
禾生握住皓腕,担忧道:“这事若是闹大了,陛下不会责罚公主吧?”
“呵。”长公主嗤笑,“他没那个胆子,除非,他不想坐那龙椅了。”
“此话何意?”
长公主挑眉看着他:“禾生,不该问的不要问。”
“否则,本宫也留不得你了。”
禾生连讨好地搂住她的腰,轻咬耳垂,柔声道:“禾生知错了。”
我本以为这次的事闹大了,为平息朝臣的怒意,皇帝总该处置长公主。
可半月过去,宫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我却先接到了宁喻的传话,禾生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