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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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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踏天境亲临特别篇(第6页)

“咳咳。”李长久慌忙把花丢开,“这花不准!”

王林和李慕婉相视而笑。

夜里,王依依躺在甲板上看星星,王林坐在她身边,听她讲星桥的新故事:有对跨星域的恋人靠星桥终成眷属,有个小修士在桥边摆摊修法宝,攒够了钱就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爹,您说我会不会永远守着星桥?”她忽然问。

王林望着星空:“守着星桥,和乘着归航号去闯荡,都是好事。重要的是,你做这事时,心里是暖的。”

王依依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凑了凑,像小时候那样,枕着他的腿数星星。

三日后,王依依要返程了。李慕婉给她装了满满一储物袋的月华羹和安神符,李长久塞给她一幅画,画的是归航号追着星桥跑,旁边写着“随时回家”。

王林送她到星桥边,递给她一枚新的传讯玉简:“星核摆件记得放床头,安神效果比你娘的符还灵。”

王依依点头,忽然抱住他:“爹,我好像有点懂您说的‘踏天境’了。”

王林拍了拍她的背:“路上小心。”

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星桥尽头,王林转身回船,见李慕婉正对着一坛新酿的酒发呆。

“想什么呢?”

“想咱们第一次在火焚国见面,你还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李慕婉笑,“那时候哪敢想,有一天能在星河里,看着女儿去闯她的天下。”

归航号缓缓驶离,李长久在甲板上喊:“下次让小依依把那写诗的小子带来!我得考考他,星桥到底该刷什么色!”

王林笑着摇头,指尖的太明权柄轻轻亮起,给归航号镀上一层暖光。星河漫漫,归航的路,永远都在脚下;牵挂的人,永远都在心里。

归航号驶离星桥没几日,李长久就捧着那幅《归航夜话图》来找王林,指着画里王依依的身影唉声叹气:“你说这丫头,当年还偷我画笔涂我胡子,转眼就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星桥守护者,时间这东西真不经熬。”

王林正给李慕婉新栽的星花浇水,闻言笑道:“你当年偷喝我藏的酒,被你大师姐追着打时,不也才十五六岁?”

李长久梗着脖子反驳:“那能一样吗?我那是年少轻狂,她这是……这是女大不中留!”话没说完,就被李慕婉端来的桂花糕堵了嘴。

“小依依托人带信了。”李慕婉展开信纸,眼底笑意渐浓,“说星桥边的言灵少年写了首《归航谣》,被往来修士编成了歌,现在连三岁娃娃都会唱。”

正说着,船灵忽然亮起微光,映出星桥的画面——王依依站在桥中央,身边的少年正挥着手臂,星空中的光点随着他的吟唱化作音符,绕着星桥流转。李长久看得眼睛发亮,拽着王林就要掉头:“回去看看!我得把这场景画下来,比你那棋盘好看多了!”

王林没动,只是望着画面里女儿飞扬的眉眼:“她现在过得踏实,比什么都好。”

归航号继续前行,路过一片被称作“回音谷”的星域时,遇到了件趣事——这里的星辰能复刻声音,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放大百倍传回。李长久一时兴起,站在甲板上喊:“柳珺卓剑法没我画技好!”话音刚落,整个星域都回荡着这句话,连远处的星兽都被惊得嗷嗷叫。

没过半日,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柳珺卓提着剑落在船上,叉着腰瞪李长久:“你再说一遍?”

李长久立刻缩到王林身后:“我说……你的剑法和我画技一样好!”回音谷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一样好”,听得柳珺卓又气又笑。

原来柳珺卓是来送剑阁新铸的“星桥剑”,剑身能映出星轨,是给王依依护桥用的。她留下剑就要走,却被李慕婉拉住:“急什么,尝尝我新酿的‘回音酒’,喝了说话能绕星河三圈。”

那晚,回音谷里满是欢声笑语。李长久和柳珺卓斗嘴的声音、司徒南哼的小调、李慕婉的笑声,都被星辰记下,成了过往旅人偶然能听见的“星河秘语”。

离开回音谷后,王林收到王依依的传讯,说她要给星桥加个“时光驿站”,让赶路的修士能歇歇脚,看看自己年少时的模样。“爹,您说驿站该挂什么画好?”

王林想了想,回信:“挂幅空的,让他们自己画。”

几日后,归航号的甲板上多了幅新画,是李长久仿着王依依的星桥画的,只是桥的尽头,连着归航号的舷梯。画旁题了行字:“此路通家”。

李慕婉看着画,轻声道:“等过阵子,咱们回苍茫道宫看看吧,听说小依依把驿站的第一块牌子,刻成了咱们家的名字。”

王林点头,抬头望向星空。归航号的帆在星风中轻轻扬起,载着满船的牵挂与暖意,继续驶向那片永远有故事的星河。而远方的星桥边,王依依正和少年一起,把“家”字刻在驿站的门楣上,刻痕里流淌的星光,与归航号的航向,恰好重合。

苍茫道宫的山门比从前热闹了十倍。王依依建的“时光驿站”就坐落在道宫左侧,青石板铺的地面上,刻着无数道浅浅的脚印,都是往来修士留下的。驿站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王林府”三个字是李慕婉写的,笔锋温润,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归航号停泊时,王依依正蹲在驿站前,给新刻的星图填色。言灵少年蹲在她身边,手里攥着支银笔,时不时帮她描两笔——两人终于达成共识,星轨用银白,桥身用青,倒真比单看顺眼多了。

“爹!娘!”王依依抬头看见他们,手里的画笔都掉了,扑过来抱住李慕婉,“你们可算来了,驿站的酒窖都空了,就等娘的醉仙酿呢。”

少年有些拘谨地行礼,被李长久一把拉住:“会写诗是吧?来,给我这画提两句,写得好就认你当半个侄女婿。”他展开的画正是那日在回音谷画的星桥,只是桥尽头的归航号旁,多了个提剑的少女和挥笔的少年。

王林走进驿站,见墙上挂着幅熟悉的画——是他当年给王依依画的“星空捷径图”,边角都磨卷了,却被裱得整整齐齐。旁边还粘着片干枯的星花,是王依依小时候第一次随他们远航时摘的。

“都是她自己收拾的。”李慕婉轻声道,指尖拂过画框,“说看这些,就像你们一直在身边。”

当晚,驿站摆了桌简单的宴席。王依依给众人倒酒,说起她遇到的趣事:有个修了千年的老修士,在驿站看到年轻时与道侣诀别的画面,当场就哭了,第二天就御剑去找故人;还有个小妖精,看到自己未来会化为人形,现在天天抱着驿站的柱子傻笑。

“最有意思的是长久哥。”王依依抿着酒笑,“上次他画的《归航夜话图》被人拓了去,现在连凡人集市都在卖,就是把你画成了白胡子老头。”

李长久立刻抗议:“那是艺术加工!”

王林没接话,只是看着女儿眉飞色舞的样子,忽然觉得所谓传承,从不是把权柄和修为传下去,而是让她带着这份“牵挂”,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几日后,归航号要再次启程。王依依送他们到星桥边,偷偷塞给李慕婉个小布包:“这是给爹的‘醒酒丹’,他总爱贪杯。”又递给王林一卷星图,“这是新探的航线,沿途的星兽都不咬人,你们慢慢走。”

少年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支新做的“言灵笔”,塞给王林:“前辈,这笔能写‘平安符’,对着星空画圈,我们就能知道你们好不好。”

王林接过笔,忽然抬手,指尖太明权柄化作一道金光,落在星桥的栏杆上。刹那间,整座星桥都亮起暖光,连远处的归航号都被镀上一层金边。

“这是‘长明符’。”他对王依依说,“以后无论在哪,抬头看见光,就知道家里一切都好。”

归航号缓缓驶离时,王林站在甲板上,看着星桥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两个依偎的光点。李慕婉递来酒壶,他接过,却没喝,只是望着那道贯通星河的青光,忽然笑了。

李长久凑过来:“笑什么?”

“笑这星河真大。”王林仰头饮尽杯中酒,“却大不过心里装着的那些人。”

归航号的帆在星风中舒展,载着满船的暖意,继续驶向未知的远方。而星桥边,王依依握着少年的手,看着那道金光融入星空,轻声道:“你看,家的方向,永远有光。”

远处的星辰眨了眨眼,像是在应和。

归航号行至一片名为“碎镜海”的星域时,船灵忽然发出轻响。李慕婉走到舷边,见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块水晶碎片,每块碎片里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有修士在月下练剑,有凡人在田间插秧,还有李长久小时候偷摘师傅的灵果被追打的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