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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副总的爱与哀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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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楠追问沈阔的身体情况,还拿了厕所的“物证”出来跟他对质。

他只说是“小毛病”、“没关系”,让她别再胡思乱想,好好办公司,好好做设计。郭楠提出换一家医院再做一次体检,她要陪他一起去,要眼看着他一项一项检查,然后她亲自去拿体检报告。沈阔撇着嘴装可怜:“一次次体检,一次次照X光,我就是没毛病,也照出毛病来了。”

抗议归抗议,沈阔还是遵照郭楠的要求,换了一家医院去做全面检查,郭楠亲自跟着,还带上了于赛鸥。郭楠想到了她最不愿意去想的那件事:于赛鸥深爱沈阔。

她不相信,一个深爱沈阔的人可以在沈阔的病面前无动于衷。沈阔说过,医生跟于赛鸥提及他的病情,于赛鸥吓得“失态”了。郭楠决定一面盯着沈阔一面监督于赛鸥,一定要从这对“狼狈为奸”的家伙身上查到些蛛丝马迹。

可是体检那天,郭楠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任何问题。倒是她自己,进了医院之后闻到那股来苏水的味道就一阵恶心,直想吐。沈阔吓得不轻,问她怎么了。于赛鸥更敏感一些,问她是不是身体有情况。郭楠摇头说:“没事,我从小就对这个味道很敏感。”她在街边买了两串糖葫芦吃,还是亲自监督沈阔把体检做完了。

于赛鸥小心地提醒她:“郭楠,我怎么觉得,你也应该,做个检查。”

郭楠连连摇头:“不用,我身体好得很。沈阔这个家伙老骗我,我就是被他气的。”

医生说体检报告要三天以后取,郭楠像盯贼一样盯住他问:“你确定要三天以后吗?可不可以早一些?”

“不行。”医生果断摇头。

这话反倒让郭楠放心。她担心沈阔早早取了体检报告动些手脚,然后回去骗她。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亲自拿到结果,看到最真实的答案了。

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郭楠陪沈阔检查身体的时候,裴勇军和董帅安置了他们的小“家”。那是两居室的一间,朝南,宽敞明亮。

房子离公司不太远,坐公交车几站就可以到。裴勇军从中介手里整租下来,他们住大间,小的一间隔天就被董帅转租给她的两个女同学了。

裴勇军没有多少东西,一个拉杆箱就从公司拎过去。董帅的很多家当还在学校的宿舍里,老鼠搬家似的一点一点鼓捣过来。

他看着这第一个“家”在她的忙碌中逐渐填满:双人床上按照她的喜好铺了碎花的棉布床单;窗户前随了她的意愿挂了“地中海”风格窗帘;地板原是鸭蛋青的大理石方砖,她不喜欢,又铺了一层卡通的泡沫拼图。电脑桌上放着她的苹果台式机,衣柜上贴了她的大头贴,衣架上挂了她的衣服,床头摆着她的陶瓷水杯,CD架上插着无数她喜欢的CD,角落里放着她的画板画具……

站在无数的“董帅”中间,裴勇军脑子晕晕乎乎,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想,这都怪他,若不是他脑子晕晕乎乎,不会让这些变成真的。可是,面对这些真实的东西,他又迫不及待想逃开。他掏出手机看着上面那个奇怪的“钥匙”,琢磨怎样才能拆下来。

董帅轻手轻脚进屋,趁他不备跳上他的后背大喊:“老公!”

裴勇军吓了一跳,甚至反应不过来这个称呼是在叫自己。他让董帅松开别闹,董帅却更使劲儿地搂着他的脖子嚷嚷:“不嘛,我要你背我,我要你背我。”他好脾气地背着她在屋里转了个圈,放下她说:“闹够了吧?我抓紧把图做完,下午还要去见个人。”

“你又无私加班了。加了班又不要加班费。”

董帅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擦了甜橙口味唇膏的嘴唇在他脸上一通狂亲。裴勇军有一米八多,董帅充其量一米六,每次她亲他都踮着脚尖很费力的样子,她却乐此不疲。对于这种看漫画入迷的女孩来说,比自己高半头又帅气又腼腆的男朋友简直就是梦。董帅觉得,从进入“亦江设计”那天开始,自己距离梦想成真就越来越近。

裴勇军实在不习惯这种亲热方式,不由自主就往后躲。董帅的“狂热”稍稍减退一点,让他亲她。他只好像举行仪式一样,很小心很有分寸地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说:“郭总最近太忙,我多做一点。你和孙启航最好也多做一些,多学习多锻炼总是没坏处的。”

“哈,她都不在,你还郭总郭总的。她在的时候你反倒叫郭楠!”董帅穿了裴勇军的衣服就往外走。她人太小,衣服太大,整体看起来就像个没有腿的晴天娃娃。

“你别穿我衣服呀,我下午还得出去呢。”他过去拉她。

“不,我就要穿你的衣服。你穿我给你买的那件!”董帅又踮起脚尖重复了一次“芭蕾亲吻”,然后就飞出家门。

裴勇军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做设计大赛的参赛作品图。电脑是郭楠特意买给他的。有一次他只带了U盘去见一个客户,而对方电脑上却没有必需的看图软件,他上网下载费了半天时间不说,还差点把U盘染了病毒。郭楠就给他买了个本本随身带着。那段时间,公司账面没什么钱,于赛鸥批评郭楠乱花钱,她第一次跟她公开顶撞了。

等待开机的那几十秒时间里,裴勇军忽然很想大哭一场。他回想起公司宣布放假的前一天晚上。现在自己经历的,就是“冲动的惩罚”吧。

那天下午,郭楠很早就离开办公室。裴勇军觉得她一连几天情绪不对,脸色又难看,还躲在办公室扎手指头“自残”,怀疑她跟沈阔之间出了严重的问题,就远远跟着她。他发现她去的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走了一段路,去了公司附近的商务酒店。他问前台,前台说郭楠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

他在酒店门口给郭楠打电话,问她在哪儿。郭楠却说回家了。他断定,郭楠和沈阔肯定是吵架了,而且很严重,才会让郭楠自己跑到酒店来住。

一股热血涌上裴勇军的脑门,他拦了出租车就去沈阔的公司,径直去到沈阔的办公室。沈阔、于赛鸥和两个公司高管正在谈事,裴勇军推门进去就问:“沈阔,你把郭楠怎么了?”

于赛鸥反应迅速,立刻让两个高管先走。待她转身回来的时候,裴勇军已经跟沈阔扭打在一起。准确说,是裴勇军揪住沈阔要揍他,他露出从未显现的怒相喊:“沈阔,你记不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裴勇军,你听我说。”沈阔试图推开他的手。

他哪里听得进去,根本就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比沈阔还要高一些,也更壮一些,再加上沈阔身体不太好,又没心思跟他打架,两个人拉扯在一起,沈阔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于赛鸥急得喊:“裴勇军,你再胡闹我要叫保安了!”

他才顾不上这些,他只相信,郭楠肯定是受了很大委屈才一个人肿着眼睛去上班的,而且还躲在酒店里不告诉他。他越想越气,顺手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沈阔的脑袋上砸了一下。烟头、烟灰、血,顿时混成一片。于赛鸥吓得尖叫,沈阔却用手捂了头上的伤口,冲她连连摆手说:“别吵吵,没事。”

“凶手”并没有放下“凶器”,手里还拿着那个水晶烟缸,怒气冲冲问沈阔:“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郭楠为什么一个人去酒店住了?”

“裴勇军,”沈阔晃晃头,掸掸身上的烟灰,笑了两声,“行,你行,我没看错你。”他伸手从桌子上拽过两张面纸,擦擦头上的血,然后又拽了两张捂住伤口,对于赛鸥说:“帮我叫两个菜过来,拿几瓶啤酒,我跟老裴在办公室坐一会儿。”

沈阔就那样,一只手捂着头上的伤,原原本本把郭楠误会他和于赛鸥的事说了一遍。他用打小说惯了的云南话说:“老裴,如果你信得过我,今天就留在这里陪我喝酒。如果你信不过我,你就再打我几下替郭楠出气。我绝对不找你麻烦。”

裴勇军血灌瞳仁瞪了他半天,沈阔也捂着头瞪着他,由他选择。于赛鸥打包带了几个菜过来,按沈阔的要求带来啤酒,还带了药箱,简单把他头上的伤擦干净。因为沾了很多脏兮兮的烟灰,他额前那条血糊糊的伤口看上去很恐怖。

沈阔对于赛鸥说:“你走吧,让外面的人都走吧,我和老裴坐一会儿。”于赛鸥很不放心,她没想到看起来老实稳重的裴勇军疯狂起来会做这么过激的事。沈阔却很高兴的样子,笑着拉裴勇军到一旁的沙发上喝酒。他又叮嘱于赛鸥一句:“出去吧,把门关好,让我们哥俩单独待会儿。”

裴勇军实在不愿回忆起那个晚上的谈话。他觉得,从那次谈话开始,他的人生就完全改变了。为了追随心爱的郭楠,他辞掉了安逸的教师工作做“北漂”,他觉得这没什么。为了帮郭楠创业,他推掉“钟声广告”的聘用合同,他觉得这没什么。甚至,平安夜的晚上,他看着郭楠和沈阔在自己眼前深情拥吻,他也可以忍住心痛。但是,那晚的谈话却让他站在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路口上,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撕裂感。沈阔说:“裴勇军,我很嫉妒你你知道么?不是因为你比我痴情,也不因为你是郭楠的同学。凭这些,你做不了我沈阔的情敌。我嫉妒你是因为,你比我活得长。我一想到,我快死了,而你还有大把时间陪着郭楠,我就很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