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量子困境（第4页）

杨夜看向苏雨柔，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两人相视一笑。

"看来没得选了。"杨夜伸出手。

"本来就没得选。"苏雨柔握住他的手。

他们一起将手放在双螺旋结构上。混沌之心与暗金纹路同时爆发最大输出，如两条巨龙缠绕着冲入原初模板！

痛苦超越了一切人类语言能描述的范畴。杨夜感觉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被拆解重组，意识被拉成无限长的细丝，编织进模板的基础结构。恍惚中，他"看"到苏雨柔也在经历同样的过程，她的暗金纹路如根系般在模板中蔓延。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临界点，奇迹发生了。

原初模板完全激活，释放出一道柔和的金光，笔直地向上穿透岩层。所过之处，强制升维程序被温柔地覆盖，黑洞模型的暴走被制止，紫袍女人的晶体化身体开始恢复...

金光继续上升，穿过大气层，在太空中展开成一张覆盖整个地球的光网。每个混血后裔——无论选择升维还是留下——都被金光笼罩，体内的星灵基因自动调整到最佳平衡状态。

在新星灵同盟的仪式场上，紫袍女人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不...这不可能...我的力量..."

她的星形核心正在改变颜色，从暗金变为纯净的白。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全球每个混血后裔身上——强制性的能量被转化为温和的、可控的形式。

阿竹的声音通过第七影链接传来，充满惊喜：「杨夜！你们成功了！强制升维程序被覆盖了！现在每个混血者都能...杨夜？苏雨柔？回答我！」

杨夜想回应，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发声器官。他的意识扩散在整个原初模板中，与苏雨柔的意识如两条溪流般交融。奇怪的是，这并不痛苦，反而有种回归母体的安宁。

青囊的虚影最后一次出现："谢谢你们完成了我的工作。现在...是告别的时候了。"

"等等！"杨夜努力凝聚意识，"没有别的办法吗？让我们保留意识的办法？"

青囊摇头："原初模板需要意识核心来运作。但..."他露出神秘的微笑，"谁说核心必须永远固定？"

这个暗示让杨夜和苏雨柔同时一震。他们尝试在模板中移动意识，惊讶地发现虽然无法完全脱离，但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转移！

"我们成了...系统的管理员？"苏雨柔尝试表达。

"某种意义上是。"青囊的虚影越来越淡，"现在，去完成最后的工作吧...告诉这个世界...未来在他们自己手中..."

虚影完全消散。杨夜和苏雨柔的意识暂时回归统一，通过原初模板的连接，他们能感知到地球每个角落——看到混血后裔们困惑地检查自己新平衡的力量，看到阿竹在密室中焦急地呼唤他们的名字，看到紫袍女人跪在仪式场上痛哭流涕...

最神奇的是，他们能通过模板轻微影响现实——引导能量治愈伤者，调节局部气候，甚至促进植物生长。这种能力远超星灵科技，更像是...传说中的神明。

"我们...现在是什么？"苏雨柔的意识问。

杨夜看向他们交织的能量形态："守护者？管理员？或者...青囊计划的最终形态。"

"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这个问题让两人都沉默了。原初模板的数据流给出了残酷答案——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个体记忆将逐渐融入系统，成为纯粹的"功能"而非"人格"。

"至少..."杨夜努力保持乐观，"我们在一起。"

苏雨柔的意识紧紧拥抱他："是啊...至少在一起..."

就在他们准备接受这个命运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出现了——混沌之心突然自主活动，从模板中抽离出一部分能量，重新构建出两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这是...？"

「备份程序。」青囊的声音突然从混沌之心中传出，「我留给你们的...最后礼物...」

两个轮廓逐渐清晰，正是杨夜和苏雨柔的量子态投影！虽然不能完全脱离模板，但至少能以此形态短暂活动在现实世界。

「每天可以实体化一小时。」青囊解释道，「足够...看看这个世界...」

这个小小的恩赐让两人喜出望外。杨夜立即尝试将部分意识注入投影——成功了！量子态的"他"站在原初模板前，虽然半透明但确实存在！

苏雨柔的投影也很快成型。两人（如果还能称为"人"的话）的投影相拥而泣，虽然已经没有了真实的泪水。

"一小时..."杨夜看着自己时隐时现的手，"足够了。"

"足够做什么？"苏雨柔问。

"足够告诉阿竹真相...足够指引混血后裔们...足够..."他捧起她的脸，"继续爱你。"

原初模板在他们身后静静旋转，如同时钟的指针，记录着这对特殊存在的新生。地球的历史翻开了全新一页，而代价是两个灵魂永远的羁绊...

但或许，这根本不是什么代价。

而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