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慈宁宫变,玉碎魂惊一线牵(第1页)
李萱将最后一根银针藏进发髻时,针尖刺破头皮的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这是第74次轮回的第三个月圆夜,她摸了摸贴身处的双鱼玉佩碎片,玉面的凉意在滚烫的皮肤上烙出浅痕——像极了第53次轮回,马皇后用烙铁在她手臂上留下的疤痕,那时她被绑在慈宁宫的柱子上,听着烙铁滋滋作响,马皇后说“这疤能让你记着,谁才是后宫的主子”,疼到极致时,她竟笑出声,气得马皇后又加了一烙铁。
【轮回记忆:第53次,手臂的皮肉焦糊味混着慈宁宫的檀香,朱元璋破门而入时,她正咬着布条往柱子上撞。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龙袍沾着她的血,声音抖得不成调:“萱儿,朕来了……”后来他废了马皇后的六宫权,却在三个月后为了拉拢淮西勋贵,亲手将她打入天牢,牢门关上的刹那,她听见他对李德全说“让她……少吃点苦”】
“小主,慈宁宫的车到了。”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披风被攥得皱巴巴的,“常氏派人来说,马皇后今早在佛堂摔了玉佛,说是……说是您冲了她的修行,非要您去跪佛堂赔罪。”
李萱接过披风,指尖在领口的盘扣上顿了顿。这盘扣是她昨夜特意换成的活扣,第69次轮回她被郭惠妃的人绑在柴房,就是靠解开这种扣才逃出来,只是那时耽误了时辰,朱元璋已经听信谗言,下令将她的“同党”杖毙。
“知道了。”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的人影眼眶微红,却不见泪痕。这是她在无数次轮回里学会的本事——再疼也不能在敌人面前掉泪,眼泪是后宫最没用的东西,不如银针管用。
慈宁宫的佛堂比别处更冷,李萱刚跪下,膝盖就硌在青砖的缝隙里,疼得她指尖蜷缩。马皇后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佛珠串的撞击声像打在人心上的鼓点,常氏站在佛像旁,偷偷往她手里塞了块棉垫,低声道:“佛堂的地砖被人换过,下面垫了碎石。”
李萱将棉垫藏在膝下,果然舒服了些。她抬眼时,正看见马皇后身后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供桌下的影子奇形怪状——第三根柱子后藏着人,呼吸声粗重,是郭宁妃宫里的太监,第71次轮回就是他,趁她跪佛堂时从房梁上扔了块石头,砸得她头破血流,马皇后却说是“佛祖显灵,惩办妖邪”。
“萱妹妹倒是沉得住气。”马皇后的木鱼声停了,“听说昨夜陛下又宿在你宫里?连淮西来的几位老大人求见,都被拦在了殿外?”她转动佛珠的手指突然用力,紫檀珠子发出细微的裂痕声,“妹妹可知,那些老大人的女儿,有三位在你入宫前,就与陛下有过婚约?”
李萱的指甲掐进掌心。这是马皇后的惯用伎俩,先提旧情,再引妒火,最后让那些勋贵之女把她当成眼中钉。第48次轮回,她就是被安了个“善妒成性,残害皇嗣”的罪名,被朱元璋亲手灌了半碗红花,疼得她在地上滚了半夜,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说“为了朱家的香火,委屈你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李萱的声音平静无波,“陛下是为国事操劳,才在臣妾宫里歇了两个时辰。至于婚约之事,臣妾相信陛下自有安排,断不会因儿女情长误了国事。”她故意加重“儿女情长”四字,眼角余光瞥见常氏往供桌下递了个眼色——那里藏着把剪刀,是防备万一的。
马皇后的脸色沉了沉,突然对宫女道:“去把陛下赐的那串东珠拿来,给萱妹妹戴上。”宫女捧着锦盒回来时,李萱看见盒底垫着的红布有处凸起,像藏着细针——第39次轮回,郭惠妃用这招让她戴珠钗时刺破手指,染上了破伤风,高烧不退时,朱元璋正陪着新封的淑妃游园,她弥留之际,只听见宫人们说“淑妃娘娘怀龙裔了”。
“这东珠太贵重,臣妾不敢受。”李萱起身时,故意撞翻了旁边的烛台,烛火落在锦盒上,红布瞬间烧出个洞,果然露出里面的银针。她“惊叫”着后退,撞倒了供桌,香炉里的香灰撒了马皇后一身,“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
马皇后拍打着衣襟上的香灰,眼神淬了冰:“看来妹妹是真不喜欢这东珠,也罢。”她突然提高声音,“来人!把这冲撞佛堂的刁妇拖下去,掌嘴二十!”
两个太监狞笑着扑上来,李萱早有准备,侧身躲过他们的手,从发髻里拔下银针,狠狠刺向领头太监的手背。太监惨叫着后退,露出袖口绣着的狼头——是时空管理局的标记!李萱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们果然混进了宫!
“皇后娘娘!”她故意往常氏身后躲,“这些人……这些人不是宫里的太监!”
马皇后的脸色变了变,刚要说话,佛堂的门突然被撞开,朱元璋带着锦衣卫冲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李萱发间的银针和地上的狼头标记,脸色瞬间铁青:“马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皇后慌了神,佛珠串“啪”地掉在地上:“陛下!臣妾不知……是她自己冲撞佛堂,还诬陷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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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看!”李萱捡起地上的锦盒,指着里面的银针,“这针上淬了毒,若臣妾戴上珠串,此刻已是个死人!还有这太监的袖口,绣的根本不是内务府的标记!”
朱元璋接过银针,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神冷得像要杀人:“李德全!把这些人拖下去,活剐了!”他走到李萱面前,看到她掌心的血痕,眉头拧成了疙瘩,“伤着了?”
李萱摇摇头,突然抓住他的手,往供桌下指了指:“陛下,那里有东西!”
锦衣卫从供桌下搜出个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块双鱼玉佩,与李萱藏着的那块正好能合上!玉佩下面还压着封信,字迹扭曲,写着“三月初三,慈宁宫见,以玉换命”——是时空管理局的笔迹!
马皇后瘫坐在蒲团上,喃喃道:“不是本宫的……真的不是本宫的……”
朱元璋没理她,只是紧紧握住李萱的手,掌心的汗混着她的血,黏腻而滚烫:“别怕,有朕在。”
李萱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眼眶发热。第74次轮回,他终于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没有转身离开。
【轮回记忆:第63次,她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只是那时她刚被灌了毒药,嘴角淌着血,他抱着她往太医院跑,说“萱儿撑住,朕再也不听别人的话了”。可她还是死了,再次睁眼时,又回到了刚入宫的那天,他穿着龙袍坐在殿上,看她的眼神陌生得像看个物件】
佛堂外传来朱允炆的哭声,他被乳母抱着,小手抓着块玉佩——正是朱元璋前日给的那块龙纹佩,玉佩上沾着点血迹。“父皇!李姨!”他哭喊着,“刚才有黑袍人要抢我的玉佩,被我咬了手!”
李萱的心一沉。时空管理局果然盯上了朱允炆!他们想要的,怕是不止双鱼玉佩,还有皇长孙的命格!
“陛下,”她抬头看着朱元璋,眼神坚定,“三月初三,我们来赴约。”
朱元璋点头,将她护在身后,对锦衣卫道:“加强宫禁,尤其是东宫和慈宁宫,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他顿了顿,看向瘫在地上的马皇后,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皇后即日起禁足慈宁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马皇后尖叫着反抗,却被太监堵住了嘴。李萱看着她被拖下去的背影,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这宫墙里的争斗,何时才是个头?
回到承乾宫时,春桃已经醒了,正抱着朱雄英给她喂药。孩子看见李萱回来,举着手里的糖人笑:“姨母,甜。”
李萱接过糖人,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这糖人,她在第59次轮回也吃过,那时朱雄英刚夭折,她抱着他的小衣服哭,朱元璋就买了这样的糖人,笨拙地哄她:“萱儿别哭,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陛下,”她转身抱住朱元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次……别再让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朱元璋紧紧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朕答应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照亮了桌上那枚合璧的双鱼玉佩。李萱知道,这只是第74次轮回的中场,时空管理局的阴谋、马皇后的怨恨、勋贵的算计,像一张无形的网,还在慢慢收紧。
但她不怕了。
因为她知道,这次,他会站在她身边。
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还要经历无数次轮回,只要他在,她就敢一次次爬起来,为他,也为自己,搏一个生机。
这一次,她信他说的“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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