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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从傻柱徒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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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学习(第2页)

许砚秋正给傻柱续汤,闻言手顿了顿。

他瞥见师父偷偷往自己碗里又拨了半块豆腐,豆浆似的白汤在碗里晃出小月亮,突然就笑出了声:“李师傅您可别叫我小许,折我寿呢。这豆腐啊,关键在点卤——您看那卤水点得急了,豆腐就像被催着长大的小子,硬邦邦带棱儿;得学那老裁缝纫针,慢着点、匀着点,让豆香和卤水慢慢缠上,这不就嫩得能掐出水了?”

李师傅听得直点头,摸出个油乎乎的小本子“唰唰”记着,笔帽咬得变形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团蓝墨水:“点卤要像纫针……好,好!我明儿就去豆坊试——哎,那水温呢?”他突然抬头,山羊胡抖得像被风吹乱的芦花。

“水温得跟刚晒过的被窝似的!”许砚秋顺口接道,“您想啊,豆汁儿在锅里躺着正舒坦呢,突然来盆冰水,那不得炸毛?得拿手背试试,温温热热的,刚好能焐化块奶糖——”

“打住打住!”傻柱突然用炒勺敲了下灶台,脸红得跟刚出锅的红烧肉,“你俩要唠厨经去后屋唠,我这徒弟的嘴皮子能把二大爷的算盘珠子说活喽!”可他嘴上凶,手却悄悄把许砚秋的碗往自己跟前挪了挪,生怕被李师傅抢去似的。

正闹着,门帘“哗啦”一响。

娄晓娥踩着双软底绣花鞋迈进来,身上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比赵婶腌的糖蒜多了分清冽,又比傻柱的老酱菜少了点烟火气。

她倚着门框笑,金镯子在腕子上转成道黄澄澄的圈:“秋子,我前儿在上海吃了家法餐馆,那奶油蘑菇汤炖得能挂勺。要是你愿意,我托人介绍你去学两年?”

傻柱手里的汤勺“当啷”掉在案上。

他瞪圆了眼,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活像被抢了骨头的老狗:“娄晓娥你——”

“娄姐这是瞧得起我呢!”许砚秋赶紧截住话头,转身冲傻柱挤挤眼,“可我师父还没把我赶出门呢,哪敢跑?再说了……”他指了指窗台那坛糖蒜,“您瞅这糖蒜埋在葡萄架下三年才入味,我跟师父学手艺才几天?得把这坛‘师徒糖蒜’也埋三年,等挖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压低声音,“保准比您上海的奶油蘑菇汤香!”

娄晓娥被逗得直笑,金镯子碰出清脆的响。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傻柱黑里透红的脸,又扫过许砚秋碗里没吃完的豆腐,转身时飘来句:“行,我等着喝那坛糖蒜泡的酒。”

等门帘重新垂下,许砚秋才觉后颈发凉——刚才那话要是说岔了,师父能念叨他三个月。

正想着,系统光屏“叮”地弹出来:“隐藏任务【师徒传承】完成,奖励「传承之勺」(可复制任意老师傅手艺一次,时效24小时)。”

他指尖在桌下轻轻一叩,掌心突然多了把木柄铁勺。

勺身泛着暖黄的光,凑近能闻到股老灶膛的烟火气。

许砚秋心头一跳,趁傻柱跟李师傅掰扯“点卤水温”的当口,抄起块土豆就往厨房跑。

“哎你这孩子——”傻柱刚要追,赵婶拽住他胳膊:“让秋子去,我瞧着他方才切的土豆丝比头发丝还细!”她冲李师傅挤挤眼,“上回他给我修收音机,拆螺丝都跟切菜似的,那手稳当得——”

厨房的刀板“唰唰”响起来。

许砚秋握着传承之勺往空中虚划,眼前突然浮现出傻柱切土豆丝的影子:手腕转得像纺车,刀刃贴着土豆滚,每根丝都细得能穿针。

他跟着那影子动刀,土豆在手下转得飞快,切出来的丝果然跟师父的一模一样——根根匀净,在清水里漂着像团半透明的雾。

“臭小子偷师!”傻柱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进来,探着脖子看菜板,嘴角却往上翘得能挂油瓶,“行啊,连我切土豆丝的‘螺旋手’都学会了——”他突然凑近许砚秋耳边,声音压得像说悄悄话,“不过你师父我还有招‘颠勺不撒汤’,明儿早起教你?”

许砚秋手一抖,土豆丝掉进清水盆,荡起圈又圈涟漪。

他望着师父鬓角的白发在灶火里泛着暖光,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自己蹲在葡萄架下挖糖蒜坛,傻柱蹲在旁边抹眼泪说“这是我娘最后一次给我做豆腐”。

那时候他就想,要是能让师父再笑一次,就算被全院小孩嘲笑“小要饭的”也值了。

夜色渐深时,食堂的灯一盏盏灭了。

傻柱站在厨房门口,看许砚秋踮脚擦灶台——这小子才到他肩膀,干活儿却像团烧不尽的火。

风从后窗吹进来,把许砚秋的校服吹得鼓起来,倒像朵开在灶膛边的小白花。

“你小子,将来肯定比我强。”傻柱突然说。

声音轻得像片落在汤里的葱花,可许砚秋还是听见了。

他转身笑,脸上还沾着点面粉,在月光下白得像块刚点好的嫩豆腐:“那师父可得把压箱底的手艺都教我,省得我给您丢人。”

傻柱没接话,转身往回走。

可许砚秋知道,他准保又偷偷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就像前儿晚上他发烧,师父在厨房守了半宿,每隔半个时辰就起来看看药罐滚没滚。

赵婶收拾碗筷时突然皱了皱眉。

她望着墙角那袋新到的黄豆,闻见股若有若无的霉味儿。

“许是搁久了?”她嘟囔着把袋子往窗根儿挪了挪,“明儿让秋子挑挑,可别误了早上的豆浆。”

月光漫过窗棂,在那袋黄豆上洒了层银霜。

没人注意到,几粒豆子正悄悄裂开条细缝,露出里面发暗的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