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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年少的爱情迷信一招命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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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爱情迷信一招命中

在“亲姐弟”和“分开”之间,冉锋选择了前者。

于是,十六岁的冉锋随着翦博谦父女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西南小城,来到的北方的B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那时,翦博谦已经是著名的Q大学的美术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而且正有一个去日本做访问学者的大好机会。为了照顾两个孩子,他放弃了这次盼望已久的出行,留在他们身边,爷仨住在翦博谦新买的博导福利房里。

血腥的变故让两个原本跳脱活跃一分钟都难以安生的孩子变得沉默寡言。翦博谦穷尽所能想把他们的伤害降到最低——纵使那个男孩的爸爸于他有夺妻之恨,他也亲切待他,视如己出。他没有催着他们赶功课追进度,而是带着他们在B市四处游玩。这一招确实见效,两张被愁云惨雾覆盖的小脸终于拨云见日,露出笑容,恢复本真。

带着孩子玩的同时,翦博谦着手为他们办理了户口和入学的相关事宜。翦墨是他的亲女儿,安排她落户、入学并不是难事。冉锋的问题就比较棘手。翦博谦一个人搞不定,只好请来老朋友武庆国帮忙。武庆国先前也是Q大的教授,后转去省建筑设计院工作。他喜欢收集名人字画,淘到宝贝时总要去翦博谦那里品评鉴赏,知道他家的变故,自然也是鼎力相助。那时,武庆国已经是设计院的高层领导,颇有威望和影响力。在两位教授的协调下,翦墨和冉锋双双被送进了门槛颇高的Q大附属中学安心读书。

为了有个照应,武庆国特意让他们跟自己的儿子武宗岳同班,还细心地拜托班主任老师,让武宗岳把“学习委员”的位置让给翦墨。翦墨以前在班里就担任学习委员,体贴的武教授也试着尽己之能给孩子一些照应,让她尽快适应新环境。

对于武宗岳一家,翦墨并不陌生。小时候,她每个寒暑假都到B市和爸爸住一段时间,同样是教授家庭,住得又近,武宗岳和翦墨想当然就玩到了一起。最吸引翦墨的是武宗岳那满满一屋子的漫画书和小人书。虽然她也收集了不少,可是到了先进的B市才知道K城有多偏远闭塞,好多漫画是她从未见过的。翦墨几乎每天都在武家喝武妈妈煮的鸡汤、看武宗岳的漫画书。若是家里的看得还不过瘾,武宗岳就带着她去图书大厦的漫画区坐一整天,想看什么看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武宗岳和他的漫画书就成了翦墨在B市最大的精神寄托,俩人每天几乎形影不离,泡在漫画书堆里品评鉴赏,很有一番情投意合的味道。

孩子之间只有“玩得好”的概念,在大人们眼中这就是“青梅竹马”。翦墨本身又是个讨喜伶俐的俏姑娘,武教授夫妻俩恨不得把她收来做自己的女儿养,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给她,只差说一句“给我家做媳妇吧”。武宗岳生性宽厚,却也免不了生出几分小孩子的妒忌,忍不住了就说:“翦墨你真是个公主,你一来,我的太子地位都保不住啦!”两家的大人都笑得合不拢嘴,“翦公主”的诨名也就从此落下。

因有这样的感情基础,学习委员的位置武宗岳是不会跟翦墨争的,完全可以毫无条件地拱手相赠。只怪蒋伟帆那句话激起了翦墨的斗志,才有了那次荒唐的“一球定胜负”。

只是谁都想不到,若不是这次刁难,翦墨不会“一招命中”周远泽,冉锋的情路不会走得那么曲折,三人的命运也不会那般戏剧性。

投篮比赛的那天下午放学,翦墨还是坐在冉锋的单车后座上,抱着篮球跟他说早上的事。冉锋心头的郁闷无以复加,头天晚上他守着电视看足球赛,翦墨拉他出去打球他死也不肯动。若是早知道会凭空杀出一个什么“枫树”,他宁肯后半辈子不看球赛了也要守着她。想到这里,他恨恨地说:“真应该揍蒋伟帆一顿,那个多嘴多舌的臭狐狸!”

翦墨窃笑。她是第一个喊蒋伟帆“狐狸”的。附中的孩子多半都是教工子女,蒋伟帆的爸爸妈妈翦墨也认识,都是极和蔼的人,这个儿子却油腔滑调的。武宗岳他们都喊他“蒋委员长”,但是翦墨觉得他一点儿都不像“委员长”。他长了一张白净的脸和一双细长的眼睛,眼角上扬,特别像动画片里狡猾多端骗两个小熊烙饼吃的狐狸大婶,又带着点色迷迷的味道。班上有女生认为他那叫风流倜傥,翦墨却觉得那是一张非常欠扁的脸。

翦墨嘴上劝冉锋别乱来,心里却是得意的。她喜欢有他撑腰。不过,她又觉得应该感谢蒋伟帆。要不是他怂恿她投篮,她就不会去练习;她要是不去练习,怎会遇到那个“枫树”呢?可惜,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家中的不幸一度让她觉得美好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到她的身上,而他的出现,在她看来就是命运给她的重生机会。

没错,年少时就是迷信命运。一次投入忘我的恋爱或许不是疗伤的最佳方法,但是既然命运把周远泽推向了她,她就兴冲冲急匆匆要把自己交付出去。他是她的重生。他是她的憧憬。她不清楚掌心里那错综复杂的纹路中有没有一条是属于周远泽的,可是她近乎偏执地相信,他是她“有才有能”的“真命天子”。

“冉锋,你帮我问问,一个个子高高的、篮球打得很好、笑起来像郑伊健的男孩子叫什么名字。”翦墨在冉锋的影响下看了无数遍《古惑仔》,冉锋痴迷打打杀杀,翦墨却是着迷帅哥,里面的“陈浩南”很长时间都是她对男孩子美丑评判的标准。

“你是在说我吗?夸人夸得这么含蓄!”冉锋一只手撒开车把揣进口袋,摆了个酷酷的造型,得意地问。

“臭美!你充其量就是山鸡!不对,你是东方不败!”翦墨抱住篮球回想昨晚的情形,心里的甜蜜无可抑制地往外流淌着,一时竟有些得意忘形,学着NBA篮球明星的样子,用手指尖顶着篮球打转。无奈她的技法差太多,篮球很快从手上掉落,咕噜噜滚到路上。

“冉锋停车!”

翦墨跑着去追篮球,球却被一伙人拦住,为首的正是武宗岳和蒋伟帆。武宗岳先捡到她的球,笑眯眯还给她:“翦公主,还在练习啊?”

“哼,不服就再比一次!”翦墨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抢回球就要走。蒋伟帆哼哼唧唧的声音又从身后传过来:“不就是条抛物线嘛。小美女真聪明!”

翦墨啐他一口:“懂什么你,你脑袋是什么材料做的,钢筋水泥吧。”

“我脑袋里都是你,塞满了。”

身后一帮人哄笑起来。

“翦墨,做我女朋友吧!”蒋伟帆的话音还没落,翦墨的篮球已经结结实实砸在他头上了,“蒋伟帆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蒋伟帆还想逗她,却发现冉锋已经把单车掉头过来站到翦墨身边了,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这个西南小城来的小子眼神总有点儿邪邪的,蒋伟帆暂时摸不透他,只好讪讪闭嘴。

翦墨正得意,不经意地眼角余光一扫,正看见那株“枫树”在稍远的地方望向他们这边。准确说,是在看她。他面庞清秀,带着俊朗的书卷气,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目光交接的刹那,翦墨顿时面颊似火烧,拽着冉锋的衣角说:“就他就他,他叫什么是几班的?”

“周远泽,六班的美术特长生。”武宗岳笑说,“翦公主,才入学就暗恋,小心功课跟不上了。要是因为早恋掉队,我可是要把学习委员的头衔抢回来哦。”

“小气鬼!谁早恋了,我问问不行嘛?无才无能的人绝对不可能成为我的男朋友。”翦公主嘴硬着,心已经跳软了。

一伙人一起朝校门方向走,周远泽的信息就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中陆陆续续输入到翦墨的大脑。他父母都在Q大学的印刷厂上班,他其实是上一届的学生,可是一次打球的时候眼睛受了伤,不得不休学在家调养,只好“留级”到了他们这一届。翦墨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她听着他们讲,几次扭回头去看他,却再也找不见半点踪影。

第二天,蒋伟帆没来上课,传闻他被人打了。翦墨窃喜,是不是周远泽吃醋了?他会不会像冉锋那样为她打架?她眼前总是出现他的样子,她喜欢他的名字。

周远泽在六班,而翦墨在一班,两个教室分别占据楼层的两端。

每天,翦墨都要装得漫不经心的样子,绕道从六班的门前经过,只为制造与周远泽的“偶遇”。课间操时,她也尽量磨蹭着不出教室,瞄到周远泽经过她门口了,她才出去“刚好”遇到他。他眼神澄澈,笑容柔和,轻声问她:“晚上不打球了吗?最近一直没见到你呀。”翦墨就多了一个晚上打球的习惯。

好像大家都有扎堆的毛病,随着翦墨、周远泽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晚上打球,冉锋武宗岳蒋伟帆都跑去凑热闹,还各自动员了一大批人,原本寂静的月光球场变得生气勃勃,噼噼啪啪的皮球声响成一片。翦墨得意自己开创了某个“新时代”,周远泽却去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