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完美计划(第3页)
就在温锐认识陈小花的前几天。当宋小婷说有一个菲菲咖啡屋里,不但有一堆俊男美女,还有一些等俊男美女的有型男与俏少妇。这是她赴约的借口,或理由。
走进咖啡屋找到宋小婷的时候,同桌里坐着一个大帅哥。
张小悦马上猜想宋小婷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帅哥是宋小婷的男朋友?
但她发现他叫“婷婷”的时候,明显是哥哥叫妹妹。至少那眼神里,绝对没有“情侣”两个字。
张小悦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来回看两人并指了下两个人:“你们?”
“我们两家是世交,婷婷是我妹妹,是我妈的干女儿。”温锐很平静地介绍,他在任何场合都是这样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这样的介绍一直让宋小婷很不爽,此时此刻,她的表情完全出卖了她,也许当初她认干妈的初衷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效果却恰恰相反。
张小悦觉得好笑,也突然有些欣喜。她觉得这样的帅哥,即便不是自己的男朋友,现在也最好别是任何人的男朋友。
张小悦仔细看着温锐的脸,情不自禁地就去摸温锐的脸。
这举动吓了眼前两人一跳。惊愕得不敢相信。两对眼睛里至少四个问号。
“哦对不起,我是画画的,看到像你这样的型男,就想摸一下你的骨格,也许对我画画有帮助,请别介意,我常常这样子,就像医生看到病人就想摸脉或者农民刚拿到锄头就要试试好不好使,这就是职业病。”张小悦解释着,对自己这种情不自禁也是大惊不已。
“你的比方挺有意思的,不过,你说画人要摸骨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应该是研究得很深了吧?”听到这样的解释,温锐就不反感张小悦的举动,在他看来,能做出成就的艺术家,都是些疯子,不疯魔不成活,张小悦这种举动反而证明她可能潜力无限。
“你愿意做我的人体模特吗?”张小悦很激动地问。
“人体模特?”温锐还来不及反应,只是回问了一句话。
“人体模特有很多种,首先你的头部,是非常好的素材,你的手也很不错,只要你脱了衣服,我就能确定你的身体,是否值得画。即便是画穿着衣服的模特,很多画家也是要模特脱了衣服做完相应的规定动作,这样画出来的作品,才会由内而外散发艺术美。”张小悦谈起自己的专业,就口若悬河,“对了,我是美校研究生,方向就是人体画。”
对于温锐这样一个画画白痴而言,这些观点的确令他耳目一新,从他的眼神与表情,就看得出来,他一下子兴味盎然,因为他首先是个编辑是个记者,从来不拒绝新鲜事物。
什么叫术业有专攻?什么叫三人行必有我师?什么叫行行出状元?仿佛这一切,都有了答案,写在温锐的脸上。
这样的沟通,让接下来聊天变得非常愉快。
艺术,从来就是杂志选题的重要方向,两人开始天南地北地聊起了一幅一幅大师艺术作品的创作背景以及作品影射的思想与社会形态,这让温锐大开眼界,他一次又一次地想把这些大师作品的故事转化为他的杂志选题。
他们聊到了徐悲鸿的《逆风》,聊到了关云长的《风雨竹》,聊到了丢勒的《浴室中的女人》,聊到了吴作人的《解放南京号外》等等。
最后聊到了席勒。那个艺术疯子,与大镜子为伴,不时在镜子前摆出各种姿势,或扮鬼脸,或大声号叫,更多的时候是扯下裤子,撇开衬衣,自顾自地手淫。他把他知道的性爱的姿势都描绘出来,大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作品。为了吸引观众注意,在这些不雅之作上画自己的生殖器官和乳头,他不惜丑化自己,把自身的器官扭曲,让它们看起来像伤疤,直接地体现出一种病态的性需求。
他把自己画成两性人,男性的身体上长出女性的生殖器或脑袋,这使画作剔除了性别的存在,只剩下绝望的有着强烈情欲的情绪。他的灵魂和肉体呈现出严重的错位,他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并在作品中浓墨重彩地表现出来,不断扭曲自己的性器官,扭曲自己的手指,扭曲自己的四肢,通过这些扭曲的画面达到释放自我的目的。
温锐迅速找到了杂志的一个选题题目,那就是:《大师和他的模特们》。
也许,像席勒那样疯狂的艺术大师,在每一幅画作的背后,都是精彩的故事。
他马上和张小悦确定了要做这个选题,并请张小悦提供素材,一起来做一期完美的杂志主题。
人们从来认为,长得帅的男人与长得漂亮的女人在特定的环境下遇见,而且就某一个话题,又聊得特别投机的话,那么,“一见钟情”就很容易在此时此刻被见证。人身体里的荷尔蒙就会发生作用。
此刻张小悦就强烈地感觉到了生理的变化。
难道自己对他一见钟情?这让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张小悦大感意外。
她只不知,温锐身体里的小妖精,是否也活跃了起来。
杂志社的选题,经由温锐与张小悦的几次约会性的沟通或者叫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他们约会的地点,自然也是在菲菲咖啡屋。
但温锐一直没有答应张小悦做她的人体模特。这让张小悦很遗憾。
那一年的春节之后,一个周四的下午,两人庆祝杂志选题上刊,同样在菲菲咖啡屋喝了几杯咖啡后。
也仅仅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小悦心潮澎湃,心跳快得都要蹦出身体。她也感受到了温锐脸色与身体的变化。
张小悦提出:“要不去我的画室看看?”
两人穿衣就走。
张小悦的画室,不如说是她的卧室。一个大约三十平方米的单间配套里,一半是床一半是画。
他们并没有再聊画,也没再聊杂志。
而是在那张床上,无法抵抗身体由内而外的需求。
直到精疲力竭。
此后一个多月里,每一次的咖啡屋约会之后,他们像着了魔一样,用身体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