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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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尔登是个苦命又足够幸运的娃。
这源于他的父亲英额理被伤害与伤害的一生。
务尔登的母亲瓜尔佳氏是继室,她既没有先夫人和英额理少年夫妻携手相伴的感情,也没有妾室的美貌如花温柔小意,她嫁过来,纯粹就是到了年纪,该出嫁了,于是参选之后,被皇帝随手指定给了辅国公英额理为继室。
瓜尔佳氏是个命里带福的人。她刚进门没多久,府上妾室就怀孕了,三个月后,她也顺风顺水的怀上了孩子,这如何不能说她旺夫旺家呢?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为什么韦氏不是在她之后怀孕,非得赶在她前头呢?
韦氏这一胎要是个女儿就好了。国公府的长女,那也是尊贵非常的,这要是个女儿,她这个做主母的,愿意去跟贵主儿们请封,他们是宗室,给国公长女请封个县君县主的也是能够的。
但老天偏不从人愿,韦氏生下了庶长子,已经年过三旬仍旧无子的英额理如获至宝。男人头一次做父亲的这份父爱来的汹涌,退的更是急切,等瓜尔佳氏生下嫡次子务尔登的时候,英额理已经过足了做父亲的瘾,反应平平了。
但瓜尔佳氏仍旧是个有福气的女人,她头胎就是儿子,两年后怀孕,又是个儿子,再三年怀孕,这回是个女儿。
儿女双全,坐享福禄,她是这北京城难得的全福太太。
只是,仍旧美中不足,她的头顶上始终压着一个韦氏,还有那个叶勤,越长越出挑,越来越受英额理的重视和喜欢。有时候瓜尔佳氏都暗中嘀咕,一个男孩子,长这么出挑做什么,长大了做兔儿爷吗?
正当瓜尔佳氏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开始为越长越大的儿子担忧前程的时候,咔,英额理死了。
英额理是病死的,自觉大限将至的那一刻,英额理没有跟爱妾韦氏和爱子叶勤殷殷告别,而是将瓜尔佳氏和嫡子务尔登叫到床前交代后事。
英额理
而那个时候,务尔登十二岁。
务尔登袭爵很顺利,从此,他的人生进入了另一个与以往全然不同的新阶段。
务尔登是温厚且纯粹的。他继承了父亲的纯粹,也继承了母亲的温厚,他在十二岁的年纪担起了国公府的重担。
英额理死的太是时候了。务尔登小时候并不是个敏感的男孩子。小的时候,他在母亲的保护下活的无知无觉,所以也就无忧无虑。
但随着他渐渐长大,母亲叹息次数越来越多,为他的前程发愁。
他不明白,他的前程早就定下了,他是家中嫡子,爵位和国公府都是他的,他还有什么可以愁的呢?
正在他渐渐开悟的时候,咔,英额理死了。
死前,英额理跟妻子忏悔,跟嫡子道歉:
“务尔登,你是个让阿玛骄傲的好孩子,以后,国公府就交给你了。”
在务尔登看来,这就是父亲对他的道歉和托付。
十二岁的务尔登充盈在胸中的崇敬和澎湃之情都要溢散出来了。
他满腔热血。
他享受到了在这个父权为尊的社会来自敬爱的父亲的真诚道歉,对以往刚滋生的不解和愤怒瞬间化为了乌有,余下的,只有对家人的热爱和忠诚。
他是这个家新的主人,他理应对这个家所有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