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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时节的绵绵细雨敲着屋顶的青瓦,在夜间传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眉头紧皱的陆今安慢慢睁开眼睛,身边咕噜噜的气泡声不绝于耳。
扭头一看,血池中的鲜血沸腾的冒着数不清的血泡。
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表露,只是觉得后颈很疼——被一记手刀敲晕在这里的。
除了疼外,身上还有些冷,因为衣服都被剥的干干净净,不过身下还有一条干净的毛毯,会让人有种‘凶手人还怪好’的想法。
嘎吱——
被推开的木门之间,身着蓝白色诃子裙外搭大袖衫的女子款步走了进来。
女子白皙无暇的脸蛋上透着浅浅粉红,稍显凌乱的长发如同傍晚时分的流云倾泻而下,在摇曳的火烛微光中折射出些许深青色的光泽。
弯弯的柳眉下睫毛轻颤,天蓝色的双眸流露出幽远的出尘和淡雅,翘挺的琼鼻下,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构成一张秀色可餐的古典容颜。
在轻盈的呼吸之间,宛若月光下的湖水,清冷而淡雅。
在看到陆今安的一刻,清冷的容颜上绽放温柔的笑容:“相公,醒了?”
陆今安沉默的看着她——敲晕自己的罪魁祸首,也是成亲一年又六个月的娘子祝南枝。
“抱歉,很疼吧?”
祝南枝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轻轻将他揽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后颈:“妾身不想这样的……都是相公的错。
相公这般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为什么要修魔道呢?妾身明明劝诫过不许再去医馆,相公为什么不听呢?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陆今安扯了扯嘴角:“所以这就是你脱光我衣服的理由?而且你前天早上才知道这里藏着血池,亲自过来并看到是在今晚……你什么时候给我下毒封印我的修为的?”
“因为妾身还想看看相公的一切~”只回答了。
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不同房居住;事情办完好聚好散。
祝南枝同意了。
于是陆今安过上了仿佛吃软饭一样的日子。
但是明明彼此同意的约法三章,却在半年前的一个夜晚,其中的一条约定被打破了。
陆今安将名为‘祝南枝’的这碗软饭吃的一干二净——对方酒后主动白给的。
祝南枝醉酒后的红晕、轻语低吟的勾引……就算是君子也不可能坐怀不乱。
陆今安是个男人且身体健康,所以虽然心怀警惕,但喝了酒之后,对于主动送到嘴边的软饭也很硬气的吃了下去。
除了见红之外,并没有采阳补阴这类的事故发生。
祝南枝依旧没有任何理由的的。”陆今安面无表情的开口。
“这不重要。”祝南枝扭头看了一眼血池:“重要的是妾身非常中意相公,希望相公一直不要离开妾身,但是相公不愿意呢。”
话音落下,她松开陆今安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而且相公竟然修魔道,这让妾身没办法帮相公开脱呢。”
闻言,靠在血池边缘的陆今安眼皮微抬,刚要开口询问疑惑,就见祝南枝抬起右手在半空一握,一柄藏在雪白剑鞘中的长剑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陆今安眯起双眸,他认识这把剑。
清渺宫已经千年没有择主的仙剑‘湛鸣’。
“相公识得此剑?”祝南枝将湛鸣抱入怀中,歪头看着他:“相公还是通圣境修为……
如此说来,相公‘陆安’的名字是假的?或者连容貌也是假的?”
说着,她逼近几步似乎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易容过,但是刚伸出手又收了回去:“算了,这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