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木象VS玉藻前(第1页)
暴雨倾盆而下,无情地冲刷着跪在礁石上的独眼枪客。司徒乐的身上早已被鲜血和雨水湿透,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但他却用仅剩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长枪,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
远处的海平线上,隐约有新的妖云正在聚集,似乎还有更多的恶鬼在蠢蠢欲动。
司徒乐缓缓站起身来,他的步伐有些踉跄,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扯下了酒吞童子残留的骷髅项链,用力捏得粉碎,然后将碎片扔进了海里。
“来多少……杀多少。”他的声音在风雨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决绝。
……
九月的雷暴云在东海上空如怒涛般翻涌,漆黑的云层中不时有紫色的闪电划过,仿佛是天地之间的一场激烈对决。赵魏韩站在一艘小船上,他的身影在狂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但他手中的桃木剑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青光。
随着他的一声怒喝,桃木剑骤然劈下,剑身缠绕的青色雷光如毒蛇一般窜入云层,与云层中的紫雷轰然相撞。刹那间,天地间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在这惊天动地的撞击中,一道紫雷如狂怒的巨龙般劈向玉藻前幻化的雪狐形态。玉藻前的七条尾羽中,有三条瞬间被紫雷击中,变得焦黑如炭。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三条焦黑的尾羽并没有被摧毁,反而诡异地化作了三柄骨刀,以惊人的速度反袭向赵魏韩。
“小子,东瀛的雷可不是你能驾驭的。”玉藻前的声音在雷暴声中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屑。
赵魏韩冷笑一声,他的左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声,一股强大的法力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召出了一根千年雷击木。这根雷击木通体漆黑,上面缠绕着丝丝金色雷光,显然是经过了无数次雷击的洗礼。
赵魏韩将雷击木横在身前,木中迸发的金色雷光与紫雷再次轰然相撞。这一次,两者的撞击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波动,炸开的电浆如火山喷发一般,将方圆十里的岛屿瞬间夷为一片焦土。
玉藻前见势不妙,借着爆炸产生的烟雾,如鬼魅般遁入地下。赵魏韩的桃木剑似乎有着某种感应,立刻紧随其后,如同一道闪电般刺入大地。
然而,当桃木剑刺入大地的瞬间,赵魏韩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妖气从地下涌出。他定睛一看,只见土壤突然开始蠕动,眨眼间变成了无数白骨手臂,如同一群饥饿的恶鬼,死死地抓住了桃木剑。
“地脉被污染了!”赵魏韩心中一惊,他立刻意识到这是玉藻前的阴谋。
玉藻前的笑声从地下传来:“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赵魏韩冷哼一声,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在桃木剑上。然后,他催动木系法力,桃木剑上顿时泛起一层绿色的光芒。
在木系法力的催动下,焦土中竟然钻出了无数藤蔓。这些藤蔓如绿色的巨蟒一般,迅速缠绕住那些白骨手臂。而在藤蔓的尖端,绽放出一朵朵蓝色的花朵,这些花朵释放出一种强大的净化力量,将周围的毒素迅速净化。
玉藻前从地底钻出时,七尾已完全妖化——每根尾羽末端都悬浮着一颗骷髅火球。她轻弹指尖,火球组成七曜阵扑向赵魏韩。后者将桃木剑插入地面,雷光与木系法力交融成金色结界,火球撞上结界时爆发的冲击波,让两人同时喷出鲜血。
当玉藻前准备发动终极妖术时,赵魏韩突然扯下道袍露出刻满符文的胸膛。以吾血为引,召万木之灵!她割开手腕,鲜血渗入地面的瞬间,方圆百里的古树根系同时暴起,化作木龙绞向玉藻前。
九尾妖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她那美丽而柔软的三条尾羽,被赵魏韩的木龙无情地生生扯断,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
然而,九尾妖狐并没有就此放弃。她在绝境中使出了最后一招——从那神秘的《百鬼绘卷》中撕下一张纸片,瞬间化作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分身。而她的真身,则化作一团黑烟,如闪电般疾驰,遁入了波涛汹涌的东海之中。
赵魏韩的木龙紧追不舍,一路追到了海岸边。就在他准备继续追击的时候,突然间,海面上涌起一股巨大的黑色浪潮,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木龙一口吞没。
赵魏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木龙消失在黑潮之中,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站在海岸边,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海面,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海面上,漂浮着断尾的雪狐残影,那是九尾妖狐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风中传来她不甘的低语:“下次……带上我的狐子狐孙一起来……”
晨光逐渐穿透了弥漫的硝烟,照亮了这片被战火摧残的土地。赵魏韩跪在焦土之中,他的桃木剑已经断裂成了两半,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激战的惨烈。
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那遥远的东海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坚毅。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那雷击木的残骸上,竟然冒出了一丝嫩绿的新芽。
那是地脉残留的生命力,在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战斗之后,依然顽强地生长着。赵魏韩凝视着那丝绿芽,心中涌起一股希望的力量。
他站起身来,风系道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嘴角泛起一抹轻笑:“待我修成《天工开物》中记载的木象天劫,定叫那妖物有来无回……”
……
“报——!”
帐外传来急促的呼喝,帘幕被狂风掀起,裹挟着硝烟的血腥味灌入军帐。斥候单膝跪地,甲胄上满是刀痕,额角一道未干的血痕蜿蜒至下颌。他喉头滚动,声音沙哑如砾石相磨:“东面战线急讯!”
江泽指节叩在沙盘边缘,青铜兽首灯台的火光将他眉骨投下的阴影拉得极长。沙盘上象征东境的赤旗已倒伏三面,仅剩两枚孤零零地插在“葬骨峡”隘口。斥候的下一句话让帐内空气骤然凝固:“五行小队……金象玄茗重伤,仍以刀撑地死守烽火台;木象赵魏韩左臂重伤,任然死守东海。”他咽下唾沫,“水、火、土三象……重伤昏迷,已由医修紧急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