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冬季很短（第2页）

砰！

酒杯刚刚落地，老疯子便一剑将其打翻，美酒融入积雪中，渐渐消融。

老疯子又突然狂笑起来，在雪夜中奔跑，手中锈迹斑斑的剑狂乱的挥舞着。

杨铁看着这一幕，不言不语，一个人独饮。

“他年轻时候必然是一个剑客，纵然老去，成了个疯子，依旧终日舞剑。”

“可，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看他，他明明只是一个疯子。”

“好像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你，可我却从未见过你，更不知道你的名字。”

杨铁的眼神迷茫起来，他活了那么多年，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很奇怪，我为什么叫杨铁？”

“对了，那是城里人这么叫的，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名字，只是他们为了让我像钢铁一般坚强，所以叫我杨铁。”

杨铁喃喃自语，月光反映着他的身影。

“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是城里人把我捡了回来，给我名字，叫我杨铁。”

“你也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吗？你只记得舞剑，所以你成了疯子。”

城外，一人喃喃自语，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清醒。

一人雪中舞剑，时而癫狂大笑，时而静立不动。

城墙上，守夜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是面面相觑。

“听说杨铁本不是青石城的人，他是少年时期来到这里，那时候他也是浑浑噩噩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直到几年前，他才变得正常，并且成为雇佣兵。”

杨铁沉默着，手中的酒坛渐渐轻了，那酒越喝越苦，却仿佛着了魔，停不下来。

望着高挂的血月，杨铁眼中流露出悲伤，迷茫，直至最后，他晕倒在雪地中。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个少年，一身白衣，手持长剑，一剑惊艳无数人，风采绝伦，不可一世。

模模糊糊间，那持剑的少年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完全消失。

一股冰凉的感觉袭来。

貌似周围很喧哗，杨铁心神微震，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脸上还有未干的水，原来唤醒他的，就是这水。

耳边响起他兄弟的声音，不少人的神色怪异的看着他。

“铁哥，你怎么了？”

茫然的神色渐渐从杨铁眼中消失，杨铁坐了起来，他刚才晕倒了，也做了一场很缥缈的梦。

“无碍，我只是醉了。”

杨铁摆摆手，又看了看手边的酒坛子，笑道：

“这酒，当真不能贪杯。”

声音落下，所有人也都笑了，各自散去。

此刻已经是午夜了，老疯子似乎很累了，沉沉的坐在城门边，似乎已经睡去。

杨铁朝前走去，他又如同白天一般，将一股灵力输送入其体内，老疯子紧闭的眼眸也一瞬间睁开。

涌动的灵力顺着杨铁的手掌，涌入老疯子体内，不过一如既往，一瞬便无影无踪。

“老人家，希望你撑过这个冬季。”

收手，杨铁又说了和白天同样的话，不知为何，做完这一切，他心中竟然轻松不少，悲凉感也是一扫而光。

转身，杨铁大步流星走回那花天酒地里，在他身影消失在灯火中的时候，心中却回荡起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