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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茸”?
可能是突然从黑暗处出来简梁璐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我。
“嗯”。
“来的路上遇到几个人耽误了一下,蛋糕可能有点塌了”。
我扭头看着被简梁琪端出来的蛋糕苦笑,简梁璐脸色有些难看。
“李汶渊又派人找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简梁璐说的还是轻松了点,李汶渊哪里是派人来找我,那是直接派人来杀我了,以前老太婆在的时候还会收敛点,现在直接点名道姓要我的命。
“他说了吗?剩下的几个人都被卖到哪里了”。
我转移话题,询问地下室那几个人的情况。
“没有”。
简梁璐丧了丧脸,“大部分都说了,就一个嘴特别硬,不肯说他负责的那片区域的孩子到底卖去哪了”。
“没事,我来”我接过简梁璐手上的匕首,把简梁璐往餐桌的地方推了推。
“洗个手去吃生日蛋糕吧,给梁琪买了她爱吃的焦糖布丁,还有你的生日蛋糕”。
我将兜里的贴了星星纸的小刀递给她,自从小时候简梁琪出了事后,简梁璐就养成了随身带刀的习惯,就怕当初的事情重演。
我们都是孤儿,我跟简梁琪和简梁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们两个是我少有的两个朋友。
可一切都在我九岁时戛然而止,就在我九岁的时候我失去了我的一个朋友。
简梁琪被人拐走了,后面再找回来距离当初已经十年了。
在成年后我们两个踏上了去寻找简梁琪的路程,她去南方找,我去北方,她说简梁琪跟她说过,以后长大了想去南方。
在我们两人分别之际,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会放弃吗?已经十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可能她早就已经死了”。
我没有回答的问题,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里的光开始有些黯淡。
“那你会吗”?
“我不会”。
“我也不会”。
确定了我的想法,简梁璐笑了她笑得很开心,眼睛也亮了起来。
我们在车站分别,分别驶离相反的方向,我前往北方,她去往南方,可地球是圆的,我们终会找到简梁琪后相遇。
可是世界太大了,我们的脚步丈量着每一寸可能的土地,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寻找的痕迹,
在找到简梁琪后,我们才发现简梁琪的舌头没了,耳朵也被人为捅聋,可能是那些人贩子觉得给她留只眼睛还能有些用,于是他们便将简梁琪的左眼捅瞎了。
我将简梁琪抱回家时简梁璐当时就疯了,她拿着刀冲下地下室对着那个盯梢人来了十几刀,可她知道杀了他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在那个盯梢人把所有的信息说出后,她用同样的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最后只给那人留了一口气扔到了他们的老巢,地下室里的那些人也是这么抓回来的。
自从老太婆死后我就踏上了寻找简梁琪的漫漫长路,我一边寻找线索一边寻找着她,直到我漫无目的地站在马路边时看到一位乞讨者。
那个人浑身破烂,左腿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向她右侧扭去,大概又是一位被迫乞讨的,我装作看手机视线却在看向他周围可疑地目标盯梢人,一会儿打算报警。
在这趟征途上我已经见过了太多这样的情况,他们大多以前是身体健康的人,被拐卖过来后会人为的致残然后扔到繁荣的街道进行乞讨,这些人自己是跑不掉的,他们的周围会设有一个或者两个的盯梢人看着他们,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就会被带走虐待殴打。
可能是我站在路边太久了,周围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注意到我,那个乞讨者也向我投向注视的眼神,直到那人抬起脸的瞬间我僵在原地。
她的左眼眶,空洞洞地凹陷着,周围是干涸的血迹,原本明亮灵动的眼睛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一片被撕扯过的皮肉,眼眶边缘,参差不齐的伤口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当时遭受的残忍暴行,
那个人唯一一只完好的右眼看着我,她似乎认出了我,她无力地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她想说话可我看到了她张开的嘴里没有舌头,她伸出唯一健全的双手抠在地上拖动着身体慢慢向我的地方靠近时我才发现她的左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是被暴力折断的。
明明跟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可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简梁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