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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没听清,问道:“什么?”
谢眠摇头:“你继续。”
白七点头:“关于棺材铺和丧葬主题酒店的运营,明天牧夭起来了会和您说的,其他的以及接单方面您可以问我,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我能回寝室吗?”谢眠是真的不想在这里睡。
他想回寝室,住人的住的地方,这里怎么看怎么可怕,要不是心理素质还行这会都尿两回了。
“不能,从今天开始您都要住在棺材铺。”
谢眠为了爸妈,尽量接受了这个设定,想了想又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八爷?”
白七停顿了下:“完成一个任务,会获得十点功德分,七十分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八爷了。”
“好。”
白七目送着谢眠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走回明秋站过的柜子,取出无字鬼书,手轻轻一划,恭敬道:“八爷。”
“嗯?”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木板里响起,漆黑的浓雾中传出些微若有似无的笑意:“人找回来了么?”
白七嗯了声:“找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白七想了想谢眠那副娃娃脸,怎么看怎么娇软,要不是八爷指定的,他都以为自己找错了人,想了想还是无比委婉道:“他好像很怕鬼,如果有案子我怕他……”
“怕鬼?”他说。
“嗯。”
“估计是见的少了,让他多见几次,习惯了就不怕了。”
“……是这样的吗?”白七沉默半晌,八爷那头安静了几秒钟,肯定的回答:“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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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疯狂的响着,谢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陌生的环境让他懵了几秒。
脑子沉的像是被狠狠碾过,抬手揉了揉太阳x,ue,从枕头底摸出疯狂震动的手机,疲惫的划了接听。
“什么事?”
赵彬一听他这个哑到不行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谢眠,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一夜都没回来!”
“嗯……”谢眠迷迷糊糊的嗯了声,糊弄了句:“昨天晚上亲戚家有点事我过来看看,有点晚了就留我住了一晚,没事。”
赵彬眉头皱的死紧:“你哪有亲戚。”
“远房亲戚。”谢眠不善于撒谎,但见鬼,他还做了棺材铺老板这种事,比见鬼还难令人相信。
他疲惫的捏捏鼻梁,用力晃了几下混沌的脑袋,感觉浑身连骨头带r_ou_都疼的可怕,活像是被拆开分解过,又重新组装。
谢眠伸长身子拉开窗帘,阳光呼啦一下灌进来,刺得他两眼生疼,好不容易才习惯了灿烂又灼热的阳光。
他愣愣的看着窗外,古旧的建筑被茂密的古树遮了大半,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他闭了闭眼睛,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长生棺材铺……”
“什么棺材?你亲戚去世了?那今天的辩论赛你……”赵彬停了停,觉得这个时候还说这个有点过分,想了想又道:“那你安心处理事情吧。”
“没事,我待会回学校。”
挂了电话,谢眠长舒了口气,呆呆的看着掌心上的红线出神。
那是一道极细的,仿佛是血丝一样的红线,顺着生命线一直补齐到掌心尽头。
以前没有,起码昨晚之前没有。
是来了棺材铺以后,长出来的。
就像是个标记一般,从骨血里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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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眠赶到辩论赛地点的时候,还有十五分钟开始,场地是早就布置完毕的,横幅上是今天的辩题,队里的女同学郁风和花绣绣眼尖,才一进门就看见他了,赶紧招手喊他过去。
谢眠侧身绕过几个同学,打完招呼刚往郁风那边走,结果不经意一瞥,看见对面教学楼的顶部站着一个男人,溜边滑茬的踩在台子上。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凭空炸了一个干雷,接着便像剧幕过度般拉上了乌云。
那人又往前走了两步,谢眠这才发觉他要干什么,想也没想的扑过去扯开窗户喊道:“同学!你……”
话音未落,就见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会场里本来乱糟糟的,但是谢眠这一嗓子喊下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拉了过来,尤其几个女同学见到有人从楼上跳了下去,早已吓的尖叫起来。
“刚刚是不是有人跳楼!”
“你看没看见那个人从楼上跳下来啊,好像是法律系的啊。”
“快报警!”
“救护车要不要叫啊,老师老师对面有人跳楼!”
不仅会场里,外头也像炸了锅一样,每一个窗口里都探满了头往外看,谢眠本来就站在窗口,被挤的差点掉下去。
两只手死死的握着窗户才稳住,他不是不想动,其实是已经吓呆了。
刚才他看见……那个跳楼的人背上趴着一只鬼,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扯下的楼,海藻一般的头发像乱七八糟的蛛网,将他裹成了个蚕蛹,然后狠狠的将他摔在了地上。
那女鬼趴在地上,慢吞吞的朝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