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分线章,息再微H,慎)(第3页)
”
后梁帝在后方盈泪:“唉,楚王我儿,不知长成什么样子,听别人说美,我希望他美成阿噎。
”
他想让王奴再念一遍,却听到宫外有人:“谎言!他们是假的。
如这位处子,才是真正的楚人。
”
围观的人让出地方,鞠缙至扮成小贩,拉板车来。
车上坐着班容,梳楚辫,穿凤文,虽然年纪小,却温柔哀伤,叫人一眼看出是楚国湖水“梦”中养育的童子。
多少人第一次见楚人,离得近的,捏其手脚,随身最好的食物送给他吃;离得远的,如后梁帝,站在一囚人背上看:“哎呀。
”
更远处有文鸢,因为心急,磕破嘴角。
她束手束脚,和臧复拴在一起,今天以前,两人因为喂水饭被发现,隔在殿中饿肚子,当下恍惚,勉强看人。
“知岁,请为我编辫,我想让别人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楚人!”
中山别时,班容无心一句,文鸢以为他小孩家爱玩,没想到是为了……她挪到门边,被燕王奴发现,吓得撞到石砖。
血痣破了。
“公主,回去吧。
”他们不动文鸢,却折磨臧复。
文鸢不得已回来,看奄奄一息的臧复,又看外面的囚人。
“臧复,你还好?”
臧复点头:他嘴里有一块木楔。
“当着广阳全境人民,你也要说——你是海狱看守,你说有用。
”殿外泱泱的人众,把两人吓到,文鸢看着班容,不知他的决心,但自己重生一股力气。
两人协助彼此,向门边去,趁燕王奴听鞠缙至演讲时,文鸢贴上臧复的嘴。
臧复脸红了,不敢闭眼,等她咬去他口中物,才向人群:“这几位不是楚人。
”
但他虚弱,发不出声。
殿外,鞠缙至和众人交待西平道的事,说着说着,惭愧地看一眼班容:“我救了他,也害了他,他始终把我当恩人,愿意用他的命换我的。
这次我带他来,是想给广阳的同族看一看,我们称侠,却比不上楚人,比不上一位童子。
朝代以后,世论燕不如楚,我们都有错……”
后梁帝坐囚人身上,问左右:“与我们有关?”近处的广阳之民怒视他。
后梁帝见惯了憧憬喜楼的眼色,当下受惊,“你看这人该刿双眼。
”他抬手招呼燕王奴,却招来臧复。
身长、鬈发的青年,匍匐过来,支着门槛,无声地喊叫,十分显眼。
军民都在指点:“这不是将军白?”将军白身后钻出文鸢。
迎着众目,她发抖。
但班容趴在板车上:“知岁!”文鸢便咬臧复鬈发,让他转身。
两人脸白又脸红,等唇舌湿润才分开。
臧复能说话了,用肩处衣服帮文鸢擦嘴,扯着嗓子:“息大人,对不起,今天才对你说对不起,海狱那夜,我说了假话,狱中人不是楚人。
有人逐利,为一万圜,把无辜者解入燕国。
我负责守狱,负责支取钱财,如今余钱九万圜,还在库中——这都是实话。
”
白狼侯从殿后来:“几个宫门尽是骑兵,省中军不惜入围,也要攻城。
”看到臧复喊话,他将其击倒,又指挥燕王奴:“把那楚人抓了,最不济也要杀掉他,世论燕不如楚?要让大家看看,楚王是否对得起美名。
”
他挟了后梁帝要走,有人大叫,不让他走;燕王奴要过,民众不让过;乱中,有官侠穿梭人群,靠近板车。
这些人跟随鞠否,多少年前成了燕王的狗,为人所不齿,如今更是被人掘土在身:“你们无祖,才敢辱没广阳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