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上(第3页)
我身上被他开出许多口子,戳了几个血洞。
”
“好了,我心想,这下消气了。
但晚上,他又以假的言行骗过宫人,搬起香炉来到我床边,说要将我和后梁的皇帝全杀了,”息再说着,不经意掐破掌心,“他用炉砸我,我躲掉了,免不了吃些灰。
我小时候吃过的铁渣,都不如香灰苦。
”
“省中还有事。
我无暇管他,先用兽笼将他关起来,你别见怪,”然而息再的语气很轻松,像和人分享趣事,“你在楚地见到的楚王是什么样子?大概和风闻里一样,是‘云中君’,不然是‘神王’?但我这两天见他,是类似兽的怪物,在地上疯跑,用笼最合适。
”
晏待时想起颠覆的夜,楚王来请教如何为刀剑去封,那时眼神就不一般,后来在青草滩,又以为文鸢伤害楚国的小孩,不顾她的用意,厉声斥责:他早就不是什么神王,为了保护楚人,成了偏执的君主。
“你们角逐。
他的国民成为牺牲。
他如何不恨。
”
息再挽着晏待时坐回席上,听到他这么说,有些意外:“殿下,你真是至善的人,竟然怜悯他。
如今世上什么事不需要牺牲?”
晏待时极厌恶:“我不怜悯他。
”
他像被人说出弱点,僵持很久,才在席一端:“你用他,我无所谓。
用完以后,放他回楚国。
他是好国王。
”
“还是好爱人,”席子起皱,不知是谁抓的,“他伤我时,偶尔会低声问我,怎么能利用文鸢公主。
哦,这些天,我还没有和公主见面。
请你为我讲一讲,她如何让楚王迷恋,又如何让他白头?”
兵士第二次围住席子,试图隔开两人。
两人已经扭在席间。
上位者冷着脸,身体贲张,明显被激怒。
下位者欲笑不笑的样子:“不讲了!”
“息再,我有事问你。
”
“你问。
”
“在灵飞时,你为什么救我?”
“我要借你的力,调遣西北众位王侯。
”
“但我那时没醒,你其实并不知道我是否愿意帮你。
”
“是。
”
“那么你?”
“你要听真话吗?其实是有人用自己换你。
”
伏天,席子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