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第3页)
他散发入宫,进殿时,第一眼就看见文鸢。
文鸢抱着白兔,正听楚宫人传授辨雌雄的方法:“扑朔迷离并不难人,将手放在兔腹,大概度量……”
她穿楚服,戴楚饰,已经与宫人相熟,却头一次遇见国君。
两人都发愣。
铜漏下水五刻,宫人先行备餐。
楚王从他们中间过,轻声应着“辛苦”“久等”,来到文鸢面前。
殿内闪烁,夔龙与云刻沦为背景,文鸢见识到以庞丽的宫殿做陪衬的王:她的亲哥哥。
“王兄。
”
文鸢声音小,又埋着头,楚王不得不躬身。
“王——”
“你叫什么名字?”他友善地笑。
“王殿下,楚王殿下,”文鸢张口结舌,下一刻清醒,连忙说出息再准备的化名,“我叫知岁。
”
“好名字,”楚王接过兔子,帮她拍拂袖口,“午饭吧,知岁,不早了。
”
文鸢彻冷,仿佛回到还在飘雪的季冬月。
季冬月,息再告诉她:“不能让楚王知道你的身份。
”
他们从灵飞出发,彼时距省中不到十里。
车马走在雪上,留下两行深辙,给松鼠栖身。
“为什么?”文鸢少有回嘴的时刻。
看到息再挑眉,她才嗫嚅着解释:“楚王不知我的样貌,可他毕竟是我长兄,世上无二的男子。
不告诉他,便没有可以告诉的人了。
”
息再的表情耐人寻味。
文鸢以为他生气。
但她退到车厢内,借雪耀眼的光,又能看清他的脸:有些落寞。
“我们有过承诺,你的命归我,”他用落寞的表情斥人,靠近一些,“按我说的做,不使自己的性命流失,就是你的守信。
”
两人有过一次肌肤亲,一次唇齿的交融,彼此的呼吸重了,都能感应。
当下文鸢垂眼,避开他的视线,却更紧张,目光恰好平视男子喉间。
骨感的喉结,滑动得轻。
文鸢想起某个绮靡的时刻,这段喉结曾在眼前重重滚落。
她慌忙去看别处。
息再不强迫她,改骑马,走前:“带你见一个人。
”
人在队伍中后,乘坐息再的车驾。
文鸢由息再扶进去,让厢内明明暗暗,打搅人醒。
他皱起眉,看清文鸢,又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