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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成了权臣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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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监视(第1页)

今日正是云香楼掌柜齐青寂前来拜访阮凝玉的日子,照例商议酒楼近期的账目与经营诸事,他还打算请示阮凝玉买下另一处产业,这事很是郑重,必须亲自跟阮凝玉这个东家商议。

再者他靠着道上的人脉,隐隐约约听说有王爷要起兵谋反的消息,似乎不是空穴来风。若真的要打战了,对他们酒楼的生意必有影响,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长安,这些事,他都要跟阮凝玉详谈,寻找后路。

他早已听闻谢凌上任南京都督同知的消息,原以为谢凌人在南京,与徽州相距甚远,应当并无大碍。谁承想前来徽州的途中,竟听闻谢凌已亲赴徽州府衙门。

齐青寂心下大惊,即刻命人加快马鞭,日夜兼程,硬是将行程缩短了两日,匆匆抵达徽州。他唯恐迟了一步,便被谢凌查出阮凝玉正与他同处一城。

他并不是不知道谢凌与阮凝玉的恩怨。

听说是东家辜负了谢凌……

以那等身家的男人,又岂会容忍这等屈辱?

他在京城时,便已听闻谢凌与许家姑娘许清瑶定亲的消息。这两大世家联姻,京城之中谁人不知?大小官吏皆争先恐后地登门道贺,恨不得能在这位朝廷新贵面前露脸示好。

可让他觉得惊惧的是,谢凌明明跟许清瑶定亲了,竟背着未婚妻,暗地里着人调查寻找着阮凝玉,不知道谢凌究竟想干什么。

这种猜不出的心思,更让人畏惧。

还是说,谢凌如今的权势已滔天,连已成过往的旧人,也要牢牢掌控在手中?

齐青寂攥紧了拳,深知必须更加谨慎,马上前去通知东家,让她离开此地先躲避下风头。阮凝玉到现在还不知情,有着信息差。齐青寂更绝不能让谢凌的耳目,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谢凌如今权势极盛,齐青寂不得不担心东家的处境。

就在正午徽州城门处,齐青寂恰好遇见了谢凌的车队。

听闻谢凌及其所率官兵即将启程返回南京官署,齐青寂紧绷数日的心弦终于一松,他心里头露出欣喜来。

瞧这情况,谢凌根本没有察觉出阮凝玉人便在徽州府躲避着。

如此一来,东家便可安全了。

眼见谢凌的官车与他们这一群人擦肩而过,缓缓随着人群开向了官道。

齐青寂收回了目光,将那张脸重新掩在了帽檐之下,而后对着自己的人低声道:“走,我们去见东家。”

一行人悄然转入小巷,避开主街喧闹,而后又坐上了马车,前往绣云铺后门。

……

姜婉音寄信时虽万分谨慎,却仍被慕容深这条敏锐的毒蛇嗅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当他发现信件的去向竟是徽州府时,当即接连派出了数批人马前往徽州暗中寻访阮凝玉的下落。

眼下他们这已是第三批人了。

他们这批人不敢在街市上张贴画像以免打草惊蛇,只得扮作寻常商旅,暗中探查线索。

慕容深对此次任务极为重视,要求异常严苛,同时许下了重金赏格,下令务必要查到阮凝玉的确切踪迹。

当时还穿着身祭奠着万意安的素色布衣的慕容深,那过分精致的脸如玉一般洁净,雪一般的少年。他冷眼看着这帮潘修毅手下的亡命之徒,瞳孔阴冷,“找不到?十万两够不够。”

“再加上百金呢?”

一众手下闻言,虽畏惧于慕容深的狠厉手段,却又因这笔巨额赏金而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起来。

在这些手下离去后。

慕容深依旧守在灵前,为万意安焚化着纸钱。纸屑在夜色中随风飘旋,仿佛在无声告慰着亡灵。斑驳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明暗不定。

望着跃动的火焰,慕容深忽然想到,阮姐姐与意安情同姐妹,若她得知万意安病逝的消息,不知该何等伤心。

若他此刻在阮姐姐身边的话,便可以好好安慰她了。

火光噼啪作响,将他的侧影拉得忽长忽短。慕容深安静地添着纸钱。

……

阮凝玉的处境已有些危险。

这些亡命之徒为巨额赏金所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豺狼,开始不择手段地在徽州府四处打探。他们频繁出入茶楼酒肆,更暗中贿赂市井混混,搜集一切有关外乡女子的消息。

徽州府表面依旧太平,暗地里却已是暗流汹涌。而阮凝玉尚不知情,仍每日在绣云铺后院处理账务,或于宅中侍弄花草。

离开的当日,马车驶离徽州城门,谢凌阖上了双眼,试图小憩。然而路途颠簸,车身摇晃不止。他自幼养尊处优,衣食住行无不精细,对绸缎器具等物都是极挑剔,何曾坐过如此坚硬不适的马车?

然而早在先前赴江南推行土地清丈之时,谢凌便已习惯了种种艰辛。

他不仅要跟下层吏目和农夫百姓打交道,更要日日亲临田间地头,经历风吹日晒。即便他素来讲究,这番经历也彻底磨去了他昔日的优越之心。尤其是目睹了百姓的艰辛劳作后,他深刻体会到,士族的财富皆源自百姓的血汗供养。

于是他便立志为官,当以民为本,今后做一位为民请命的好官。

今日风轻云淡的,是极寻常的一日,阳光甚至比往日都要的明朗,谢凌如过去般坐在官车上,可是这时,他的心却极平静不下来,像有人在揪着他的心,他感受到了几分刺痛。

谢凌觉得今日有些反常,明明是和煦的天气,他却莫名多了几分在烈日底下的躁意。而这种情况,出了城门便发生了,至今都找不到缘故。

他蹙眉忍耐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沉声向车外问道:“需多久能到南京?”

“回大人,照眼下速度,至少还需两日。”

谢凌不再言语,只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窗外掠过的荒郊野景,与他此刻的心境一般萧索,他不过看了几眼,便合上了眼。

就在谢凌车队歇息不久,道路尽头忽有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那骑士是从长安出发,耗费十日、跑死两匹骏马才追赶至此。一见眼前正是大公子的官驾,他急忙勒马,将一封急信呈给苍山。